【棋鲤】沉疴痼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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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鲤成功拿下(指被二哥成功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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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再动过笔,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槐天裴说好久没见到他了,出来聚一聚。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不久前不才见过。

但鲤还是去了,毕竟之前时候天天见,现在都没住一起了。短短数月之内,发生了很多。比如说他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搬到岁二家里了。


“你傻笑什么?”

鲤没回答槐天裴的问题,反而笑得更灿烂了。槐天裴眉头一皱,发觉鲤不太对劲。


“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或许。”


这俩人,说悄悄话也不知道小声点。鲤听得一清二楚。


散场之后鲤没着急着回去,插着兜在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他们刚刚喝了点酒,又谈了些事。他们的年纪也不大,现如今虽说不上什么人人自危,离真正的太平盛世也差了点,暗潮汹涌永远不会摆到明面上来。


鲤的出身注定了他的眼界比同龄人更广阔,但他依旧抱着有些不切实际又甚至带着幼稚的理想。他离开家中庇荫,理想与现实没能和谐相处,正在激烈交战。


等鲤回过神来,他已经轻车熟路地走回岁二家门口。


岁二会觉得他幼稚吗……

鲤没走正门,而是翻上院墙,打算在墙上坐一会儿。


这附近最近的一户人家也在百米开外,应该不会有路过的人觉得他是小偷吧。


鲤刚找了个位置坐稳,就看见了打算开院门的岁二:“你要去哪儿?”


岁二没想到鲤居然不走寻常路:“找人。”


“这大晚上的,找谁啊?”

这个时间点,除了熬夜通宵的都该睡了,岁二这大晚上的居然要去找人。


“喝酒了?”

岁二略微仰头看着鲤,鲤不太清醒的样子,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又软又轻。


“找谁。”

鲤非要岁二回答这个问题,他猜岁二要去找他,但要听岁二说出来。


岁二反问道:“谁大晚上还不回家?”


“那可多了去了。”鲤笑嘻嘻地支着腿,尾巴轻轻晃动。不过幅度不敢太大,用来维持平衡的再甩他就得摔下去了。


“找你。”岁二如他所愿,“下来,回去睡觉。”


鲤没有听岁二的立马下去,反而抬头望了一眼云层密布毫不透光的夜空,又去看灯火阑珊下显得柔和的岁二的脸。


“哥。”

鲤有些时日没这么叫过岁二了,岁二比他年长,见识也比他多,至少没动心思之前鲤是觉得岁二是个能提供良好意见长辈的。


“你觉得我幼稚吗?”


换平日里岁二肯定要给他肯定的回答,自己活了这么些年头,鲤又这么年轻,鲤的言行在他看来都带着涉世未深的天真。

但和岁二见识过的和鲤年纪相仿的人相比,鲤反倒又成熟许多。从他的文章、日常的交谈便能看出,心性难得。


“没有。”

鲤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尾巴摇动的幅度也大了起来,鲤连忙用双手撑住墙,差点就翻下去了。


“下来。”

岁二重复了一遍。


鲤调整了一下姿势,从墙头一跃而下。岁二就站在他不远处,鲤抑制不住雀跃的心情,蹦哒两下朝岁二扑了过去。

岁二被撞得都往后退了一步。鲤近来很喜欢这类肢体接触,现在他已经能顺其自然地在鲤扑过来时把人抱住。


鲤的哼笑声就在耳边,听起来应该没再纠结了。岁二的共情能力很差,但也浅浅地翘了一下嘴角。


岁二认为鲤应该没喝醉,他方才望过来的眼神依旧清明,又泛着水色。很亮,是很耀眼的金色。


这两天有在升温,不过仍旧寒冷,就这么在院子里站着也不是办法,岁二掐着鲤的腰将他往上提了一下:“回去睡觉了。”


鲤这才不情不愿地撒开了岁二,回了自己的房间。


岁二本以为鲤已经休息了,没成想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鲤换了睡衣披着件大衣站在他房外。

见他开门鲤问道:“你要睡了吗?”


“怎么了?”


“可以额……”

鲤吞吞吐吐的,因为他不太确定岁二会不会答应,会不会觉得他太轻浮。下决定的时候好像没考虑这么多。


“嗯?”


“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


“等一下。”


岁二本打算等鲤睡着后再去看一眼的,没想到鲤先找来了。但他的床也就睡过两三次,不像住过人,至少得让屋子里有点人气。


岁二紧了紧鲤身上的外套,随后又关上了门。

鲤把大衣的扣子扣好,不知道岁二让他等什么,虽说他没进过岁二的卧室,但平日里岁二也不是个邋遢的人,没道理还要收拾屋子。


他没等多久,岁二很快开了门侧身示意他进去。


岁二的房间布局很简洁,几乎是除了床桌外什么也没有。鲤这些时日看出来了,岁二对什么事都没有留恋,也没什么生活情趣。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搬过来之后才添置的,在此之前岁二似乎只是把这里当做一个即停即走的落脚点。


现在的话……

现在岁二应该会留在这里吧。


等岁二还带着满身热气地掀开被子上床时,鲤后悔了。


这也太刺激吧。


岁二一直以来都是衣着得体,他还没见过岁二着寝衣的模样,他坐在岁二的床上,盖着岁二的被子。鲤心头一热。


岁二熄了灯,只剩下床头那一盏。岁二靠在床头,随意地解绑起的头发。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妙。朦朦胧胧的灯光柔化了他的眉眼,整个人都柔和了些。岁二的发丝簇簇落下,动人心魄。时间地点不同,带给鲤的体验新奇又刺激,鲤难免看得入了神。


这些时日鲤有事没事就盯着他看,最开始还有所遮掩,现在更是肆无忌惮,此刻也不例外。不仅如此,现在岁二还发现鲤的脸有些红。

鲤方才在墙上的状态与高烧那次十分相似。岁二有些担心他会像那个时候一样生病,他侧身凑近了些,将手搭上鲤的脖子。


鲤的喉结不安地上下晃动,低垂的眼睫也在轻轻颤抖。昏黄的灯光很衬鲤,朦胧灯影下,倒显得几分可怜可爱。


这么紧张做什么?

莫非是反应慢到这种程度,现在才察觉不要把弱点露于人前。还是对自己开始防备了?


岁二因为这个想法,手下骤然失了力道。不过鲤仍旧低垂着眼,没有躲闪。


是他多虑了。


岁二看着尾尖轻晃、神情依旧的鲤,指下的肌肤温度正常,而且因为在外吹了一会儿的情况下,还有些凉。


“躺好睡觉。”


鲤猛地把眼睁开,看着神色如常的岁二得出结论:他是认真的,方才是自己多想了。


这是岁二第一次见到鲤的冷脸,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眼神凶狠地瞪了岁二一眼,咬着牙地把被子一拽就背对岁二倒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


有些人即使心里再怎么对他不满,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要维系的,甩脸色给他看的,鲤还是头一个。


再怎么迟钝不晓人情的人也能看出鲤在发脾气了。


这是怎么了,刚才明明看起来还心情还不错,变脸还挺快。这个年纪的人都是这样喜怒无常的吗,又长见识了。


岁二将最后一盏灯熄灭,整间房陷入寂静,只剩下鲤尾尖在被褥下拍打发出的闷响,昭示这它的主人心情不怎么美妙。

层层堆叠的帷幔落下,即使没有灯光,岁二也能看见鲤仍旧睁着的眼,和咬紧的后槽牙。


还在气。


鲤来的时候没带枕头,岁二躺下时离鲤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皂香。虽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得先让鲤消消气,据说带着情绪入睡对人身体不好。


鲤拽着被子盯着墙,自己今晚可能睡不着了,怎么能有人这么不解风情。


就在鲤想踹岁二两脚的时候,腰上突然搭上一条手臂,把他拖了过去,岁二从背后靠上来。两人都穿着睡衣,这次比以往贴得更近。


不,别理他,有骨气一点。


鲤这样对自己重复到,即使他整个人都被岁二拖了过去,尾巴还被勾着拉开了。岁二的鼻息就打在他的后颈微凉的皮肤上。


好像有什么不对。


岁二只有两只手,一只因为侧躺压在身下,一只横在自己身上,那勾着他尾巴的除了岁二的尾巴还能是什么。


鲤觉得自己整个人红得都快冒烟了,他是不是不该来找岁二并提出同床共枕的要求。这有些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且完完全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只能任由岁二摆布。


冲动了,喝酒误事是真的!


岁二看着近在咫尺的鲤,以及隐隐露出些鳞片又透着些粉的后颈,做了上次他就想做的事。


鲤浑身一颤,嗓子里轻飘飘地逸出一声轻哼。他不应该觉得岁二不解风情的。


岁二被欲望和本能驱使,一口咬在鲤的侧颈。


鲤能察觉到岁二的唇和牙齿,他的口腔温度,微微触碰在皮肤上的舌尖。鲤攥紧了手中的被角。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肩颈上,随着岁二的呼吸,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渐渐失了力气。


慢慢的,鲤察觉后颈有些许刺痛。


岁二下嘴不知轻重,鲤感觉再使劲些都快出血了。岁二听见鲤的吸气声松了口,看着有些充血泛红的牙印,岁二又低下头,轻轻舔舐着。


“呜……”

这下他确实是受不了。鲤快速翻了个身,一把抱着岁二的腰,企图让岁二放过他的那块皮,也放过自己。他还没点心理预期,这真的太刺激了。


结果岁二没消停,只是换了一边下嘴,鲤收获了两个牙印。鲤反抗无果,有些迷糊地想,岁二不会吃人吧,怎么看都是挑地方下嘴。


岁二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还勾缠在一起的尾巴收紧,岁二拍了拍鲤的后腰,鲤被拍得一抖,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敏感。


岁二叼着那块泛着红的皮肤,最后磨了下牙,嘴唇轻蹭过牙印,说道:“睡吧。”


这要他怎么睡得着!


鲤望进岁二明显带笑的眼睛,头又凑近了些,几乎是鼻息交缠。算了,他不和岁二一般见识。不气了。他收紧了抱着岁二的腰的手。


岁二的腰真细。

鲤想给自己一巴掌,他都在想些什么,赶紧睡觉,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是有些认床的。而且现在他还在精神亢奋中,闭了眼半天都没生出睡意,也不知岁二睡没睡。

鲤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适应了一下夜里的光线。岁二咬过蹭过的地方还在发烫和隐隐作痛,不咬回去他不甘心。


岁二闭着眼,收敛了周身的气势,整个人看起来温顺又无害。鲤从岁二的眉眼细细望到下巴,最后又落到岁二的嘴唇上。


鲤缓缓凑了上去。


他有些紧张,趁着别人睡觉行此逾越之事,怎么想都不是君子所为。但岁二咬他的时候也不太像个人,这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其实岁二没睡,他发觉鲤闭着眼久久没有入睡,想看看鲤要做什么。而后鲤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鲤原来对他抱有这种心思,难怪。


这个岁二知道。

古往今来,唇齿相贴被赋予了十分特殊的意味,性和爱都与之交缠,密不可分。情爱和他本就应是反义词,他不感兴趣,但鲤主动的靠近让他感到难以言喻的满足。


他的许多情绪都是鲤带给他的,想来是有些新奇,他是不是该回应一下。岁二没有可以给他提供这方面经验的知识储备,只能依照本能行事。


岁二松开齿关,轻咬了一口鲤刚探进来的舌尖。


鲤发誓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惊魂的一刻。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没睡着,在察觉到岁二咬了自己一口后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鲤反射性往后一退,差点惊慌失措地撞上背后的墙壁,还是岁二眼疾手快把他抱了回来。


“跑什么?”岁二手按在鲤的后腰上,看着惊魂未定还在深呼吸的鲤,“敢做不敢当?”


鲤本来是有些心虚的。他还没做什么呢,就被抓个现行。但那两个牙印提醒他是岁二先动的嘴,他心虚什么。鲤一咬牙,握着岁二的脖子便撞了上去。他似乎把岁二的嘴唇咬破了皮,他尝到一股铁锈味。


他发觉岁二是在回应他没错,但是反应有点慢,比他这个新手还要生涩,全然没有平日里那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模样。


怎么突然这么呆。即使他没睁眼都能想象岁二现在的样子,现在任人摆布的是岁二了。骨子里的征服欲得到满足,鲤更加放肆。


岁二掐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缓缓扶着鲤的脸往上抬,不再像刚才那般反应迟缓。直觉告诉鲤,他要是再不收手后果不堪设想,今晚可能不会太平。


鲤按着岁二的肩膀赶紧退了出来,嫣红的舌尖还未收回,他没给岁二追上来的机会,鲤清了清嗓子:“睡觉了。”


说完就往下缩,下巴埋到被子下去,鲤还抱着岁二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又带着歉意吻了吻岁二的下巴,这才放心闭眼睡觉。直到鲤睡着卸了力道,岁二的双臂才被解放出来。

鲤本打算第二天起早一些,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

他察觉身上痛的不止那两个牙印,怎么还多了。岁二趁他睡觉做了些什么不言而喻。


岁二还没醒,鲤批判了他一下这种临近中午还在睡的懒惰行为,凑上前去给了他一嘴,然后撒嘴就跑,下床的时候还踩了岁二一脚。


岁二在和令谈话,令说他的变化有些明显,并表达了好奇。岁二便想到了鲤。结果他就发现有人对自己又咬又踹,岁二匆匆醒来,只来得及看见鲤的衣角。


自打那晚过后,岁二本以为他们的相处会发生变化,但他发觉没有丝毫改变,除了自己的作息向鲤靠近,吃饭睡觉一样不落,鲤热衷的肢体接触从拥抱过渡到了亲吻。他们似乎只是比从前更加放肆了些。


那么这样一往回理,鲤什么时候开始动心思再清晰不过。自己居然才发现,岁二觉得还是别说了,鲤肯定会生气的。


鲤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整理归类,看到感兴趣的还会停下来翻阅,这工作他已经干了两天,他宁愿干这个也不想动笔写作业。岁二给他打下手,他的棋盘都快落灰了。


“我曾经在一本诗集上看过这首诗。”

岁二顺着鲤的视线望过去,是令戍边时写下的诗,那时她的心境已然大不相同。从前写风,后来写塞外奇景。


什么时候跑到他这里来了。


鲤从边关入手,讲起等他抉择的理想和未来。但岁二依旧注视着他,听得很认真,也未觉得他所说的可笑幼稚。与梁洵他们不同,年长者的认可让鲤有了底气。


或许就是他不知天高地厚吧,至少岁二没这般认为。鲤笑道:“我做什么都一定是最好的。”


少年人意气风发,谈起理想时整个人都在发光,胜过他见过的世间万物,他觉得千百年来没有比这更令他向往的东西了。鲤究竟想做什么岁二认为都好,此刻他只觉得鲤这副模样勾得人心痒。


“嗯,你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岁二握着鲤的后脖,把他拉了过来。


岁二在短短几日内吻技突飞猛进,而今主动起来,带着与他平日气质截然不同的侵略性的气息紧紧缠绕在身侧,让鲤有些呼吸困难。

鲤的本能告诉他该后退,不该招惹这个人,虽然现在也太迟了。但他没有生出退缩的意图,只是伸手勾住了岁二的脖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鲤有些喘不过气,推了岁二一把,岁二没懂,又或是很不不想松开他,只是放轻了些力道,并未退开。


因为缺氧,他现在晕晕乎乎的。等岁二松开他后,鲤又凑上去轻轻舔了一下岁二艳红的嘴唇。而后整个人趴在岁二身上,慢悠悠地平复呼吸。


鲤想要的是什么,他又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家人,伴侣,朋友,后辈,这些似乎都能和鲤挂上钩。但无论是什么,前缀都是他的。


鲤是他的,岁二看着鲤起伏的脊背。他想要的,就不会放手了。谁也别想带走,哪怕是鲤自己。


没等鲤把气喘匀,岁二又抬起了他的下巴,再次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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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于依赖其他人,无论精神还算物质。小鲤现身说法,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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