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鲤】沉疴痼疾.11

先把过去的事交代完

他俩的生活总是充斥着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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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岁二没想明白,但他有别的发现。


近来鲤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是在形容鲤得瑟。这是岁二观察了好几天得出的结论,他的尾巴真的快翘上天了。尤其是他那天和同窗出了趟门之后。


现在鲤不仅占了书桌,甚至连那一方矮桌都没放过,岁二的棋盘没放多久就会被挪开,鲤是宁愿腿压麻了都要到矮桌上写作业。


岁二本想让鲤回书桌上去别来打扰他,他什么时候能受这种委屈了,但想也知道鲤根本不会听。


这棋盘上次鲤霍霍完就跑,还是岁二收拾的,现如今他连使用它的地方都失去了,只能无所事事地看着鲤写作业。



这尾巴都快甩到他脸上来了,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岁二伸手拉住了鲤的尾尖,但这都没能阻止他,岁二没注意时尾巴就从他手里溜走了。


鲤在专心做自己的事没错,但他的感觉又没有失灵,尤其是正在摸他尾巴的这个人是岁二。鲤把尾巴搭了回去:“为什么你的假还没结束?”


无业游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不忙,居家。”


鲤完全没意见,他倒是希望岁二多留一段时间,等他一开学,他们相处的时间就会更少了,不能像现在这般有大把的时间待在一起。


“你在高兴些什么?”

岁二突然问道,鲤的那条活泼的尾巴还在他掌心蹦哒,这次他选择直接问。鲤整日都在他眼前,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除了他出门的时候,岁二在考虑以后鲤出门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去。


鲤顿了一下,哼笑了两声:“没什么。”


在高兴什么当然不可能告诉岁二,现在他都不清楚岁二是个什么意思,岁二的行为怎么说呢,非说是朋友也说得过去,要是误会了闹个乌龙他是没脸再见岁二了。


岁二对鲤的隐瞒不怎么高兴,那个脸一下就拉下来了,不过鲤背对着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发现。


“快说。”

岁二想知道什么还没有不能知道的,他的语气强硬了些。但鲤又不怕他。


“不。”


岁二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气得拂袖而去,走时还没忘把门给关好。


刚出门岁二就发觉不太对劲,凭什么是他出来。但腿都迈开了岁二公子也拉不下脸来回去,只好站在院子里吹风。


鲤发觉人久久没回来,打算去看看,别真把人气走了。结果他一开门就看到岁二萧瑟的背影。院子里光秃秃的,这个景一衬,看起来真是心酸。


看着岁二的情绪能受自己的影响,他这么在乎,鲤怎么会不高兴。

他悄声走到岁二身后,一把捂住了岁二的眼睛。岁二不动如山地站着,晃都没晃一下。鲤一出来他就察觉到了,但他不想搭理鲤,也不想给鲤好脸色看。有什么事他不能知道。


鲤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岁二没说话,他听见鲤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看来自己没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见人不搭理自己,鲤把手收了回来,掌心还残留着岁二睫毛划过的触感。

“不理我,我还想告诉你来着。”


这下岁二不再沉默了:“说。”


鲤组织了一下语言,让他想说的不会太露骨:“因为你。”


“我很可笑?”


“你怎么理解的。”鲤就知道岁二和他思维对不上。


岁二觉得鲤是在说好话糊弄他,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鲤想表达什么时笑了一下,他的情绪一向起伏不大,喜怒哀乐这些在往日里都离他甚远,此时此刻除外。


鲤就站在岁二身旁,没有错过岁二转瞬即逝的笑。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明明在高兴,还要绷着。整日整日地冷着,白瞎了这张好脸,但偶尔笑起来可真要命。


鲤移开目光转而谈起其他:“这院子是不是该种点东西?”


“都铺着砖。”这点常识他还不至于不懂。


“买两盆盆栽也好啊。”


“嗯。”


鲤就知道岁二会答应,岁二从未拒绝过他,虽说他也没提过什么要求,但没有就是没有。



鲤休息了几天后又沉下心来写他还没动过几次笔的作业。这篇文章写得他头痛,写了很久好不容易马上要结尾,结果发生了意外。


鲤写得有些烦躁,他想到岁二居然这么悠闲,而自己头发都要掉一大把,他不就平衡。

于是他尾巴探到岁二的身前,给了岁二的腿几个大巴掌,扇得啪啪作响。


岁二好好的在看书,被这么突如其来地打了两下,人有些蒙。他认为这样下去不行,鲤现在都快骑到他头上去了,以后那还得了。


于是岁二一手按着鲤朦胧的尾鳍,一手抚上尾尖顺势而上,在他尾根底部掐了一把,他本意是想给鲤一个教训的,这个地方又疼又不会太严重。

但他没想到鲤的反应能这么大。


鲤一个激灵把笔一甩,尾巴挣脱了岁二的束缚从他面前甩过,带起一阵风。还好岁二躲得快,这抽一下可不得了,把矮桌都掀翻了。


短短几秒内,鲤完成的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把岁二都怔住了。


鲤踉跄几步站稳,捂着被揪过的地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明显是故意的岁二。他现在整条尾巴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在发麻。


尾根这么私密的地方,那个手再往里伸一点都能伸进他裤子里了。岁二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怎么还耍流氓啊。


其实也没这么多忌讳,换个人鲤都不会反应这么过激,但谁让自己心里有鬼。

不对,换个人要是像岁二这样一路摸到他尾根,还上手掐,一定会吃拳头。


在思索岁二在干嘛的间隙,鲤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下他也顾不上岁二了,鲤猛地转身,果不其然,桌子上的东西散落一地,笔、资料、他马上就要完成的文章,以及他刚才倒的满满一杯水。


鲤连忙把桌子扶起来去看那一叠纸张,他刚才盯着岁二的时间有些长,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有几张晕得有些严重,其余的也多多少少受了影响。虽说能看个大概上面写了什么,但肯定不能这样上交,这么多字,要让他重头誊抄一遍……


光是想想鲤就觉得绝望,他闭了闭眼,双手微微颤抖。岁二别不是在报复他前不久把符灰弄到棋盘上了吧。


岁二仍旧坐着,但把鲤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记得鲤这一篇文章很用心地写了两三天,信笺纸写了十几页。


他现在是不是该道歉?虽然是鲤自己打翻了水杯。但鲤现在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让他埋怨自己是不是会好一些。


“抱歉。”

岁二支身过去,从背后揽住鲤。

之前鲤道歉就是这样,他觉得挺有用的。至少岁二设想了一下,如果他真在气头上,鲤这样道歉自己也会原谅他。于是岁二便学了过来,他学习能力还挺不错的。


“你掐回来?”


“……”


鲤头一回不回他的话,被冷落的岁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也没有如何获得别人原谅的经验。鲤真的丰富了他的生活体验,但现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得想想该怎么办。


“我帮你写?”


“……算了吧。”

鲤无精打采地回答道,他的活力已经随着他的作业一起流失了。


岁二把下巴搁在了鲤肩膀上,去看鲤面前的一片狼藉,鲤堪堪齐肩的头发扫过他的脸,有些痒。


怎么又在走神,现在问题还没解决呢。这个方法难道没用?他为数不多的抱歉都对鲤说了,现在该怎么办。


没等足智多谋的二公子相出解决办法,鲤先一步做出反应了。


他不愿面对现实地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放,转了个身揽住岁二的腰,现在他可没心思想那些弯弯绕绕的了,一头扎进岁二的脖颈处:“又不是你弄的。”


是他反应太大了,但是要他用平常心来对待有好感的人似是回应地做出一些出格的行动,他做不到。


“我歇一会儿再重新写吧。”

鲤身心俱疲,靠在岁二肩上叹了一口气。


他又觉得有些委屈,要不是岁二突然摸他,他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但这不是岁二的问题,可他是因为岁二的影响。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岁二,他又不能说是因为我对你有些别的心思,所以才这么失态。


现在是感情学业都受到打击,鲤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只想瘫回床上收拾收拾心情。但岁二主动抱他,现在他要是跑了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于是鲤顺理成章地趴着不起来,并为他逝去的作业伤心。



岁二发觉鲤的手正在无意识地揪着他尾根上细细的鳞片。

换作平日里岁二肯定会对鲤这般以下犯上的行为进行一番批判,但现在谁让他理亏。


双方换了个位置,岁二才觉得摸到这个位置好像是有些奇怪,不过鲤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头一回见往日里无法无天的鲤这么惊慌失措,满眼的难以置信,脸颊也染上绯色。


挺有意思。


据岁二所见,拥抱都出现在家人朋友之间,那么鲤算什么呢?要是让岁二去抱他那群兄弟姐妹,岁二是万般不乐意。朋友,岁二不需要结交朋友。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羁绊岁二都未曾体验过,所以他说不清,不过鲤很特殊,特殊到没有其余可以相提并论。


岁二侧头,下巴轻轻蹭过鲤的后脑勺,看着鲤久不见天日白生生的后颈,他突然感觉有些牙痒。


鲤闭了两三分钟的眼便抬起了头,但没拿开搭在岁二尾根上的手。


这下他调整好心态了,作业什么的可以再写,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那么他就面临了一个新问题:岁二刚才为什么突然抱上来了?


他觉得不能以常人的心思来揣摩岁二,但朋友之间能一言不发地这样搂搂抱抱吗?自己上次那是本就心思不纯,岁二呢?


鲤代入岁二的视角设想了一下,他觉得岁二没有朋友,那么和岁二关系较为亲密的人他就只记得岁二的血亲,那岁二会这么去抱他大哥吗?


想想那幅画面,鲤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像冒犯到大哥了。


那岁二这么坦荡,又不明说,不会是看清了他的心思打算吊着他吧。


鲤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岁二的后腰上。


“要不还是我帮你写?”

安静了好一会儿,岁二还以为他气消了呢,但这一巴掌明显带着火气。


鲤这才发觉他因为无端的猜想给了岁二一巴掌,岁二居然没生气。明明岁二不是那种小人,而且对他这般好,是他想岔了。


“你陪我写。”鲤闷闷地说道,“我没写完你也不许走。”


“好。”

岁二答得干脆,反正他也可以不睡觉。


怎么这么无理的要求岁二也会答应,那是不是他再任性一些也可以。鲤抱着岁二的腰,有些忐忑地开口:“再抱一会儿。”


“嗯。”

岁二的尾巴晃了晃。


等鲤觉得这样下去有些消磨意志,才把岁二放开。

鲤把一地狼籍收拾好又往桌前一坐,这一坐,就从日暮西沉坐到了东方既白,才把文章誊抄完,又继续写他未写完的结尾。


岁二就坐在他身边,看着鲤慢慢落笔。灯火通明,映着一双人影。


有岁二陪着,鲤倒是觉得重头再写一遍都不是很困难了,可能是心理因素的影响。

鲤在终于写完后把信笺纸装订到一起,这才放心,毫不讲究地往后一倒,长舒一口气,他可能一个星期都不想动笔了。


“要抱吗?”

鲤本来想回去睡觉的,谁知岁二提出了一个他根本无法拒绝的提议。


鲤从嗓子里挤出一个肯定地回答,朝岁二伸出了手。岁二把他拉起来,鲤调整了一下姿势,为了让自己舒服些他还压住了岁二的腿,但岁二没说什么。


鲤靠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指节。整个人放松下来,缓缓闭上了眼。

醒来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岁二没点灯,倒是靠在一旁在盯着他看,看得鲤即使意识还不清晰都有些不好意思。


想是也知道岁二把他抱到榻上的,还给他盖好了毯子。他本想靠一会儿就回去睡,谁知道人还没回去就先睡着了,而且他好像把今天都睡了过去。


“我的角有些不舒服。”鲤坐起身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以前长角的时候就这样。”


岁二闻言将手指搭在了鲤的角根处,轻轻揉按着,他自己的角与生俱来,没有经历过生长期,也不知怎么办,或许这样能让鲤好受些。


鲤被摸得舒服得眯起眼,腰使不上劲往下塌,只能伸手扶着岁二的手臂稳住身形。


“我是不是又要长高了。”


岁二其实不清楚,但鲤这样问的意思应该是想听肯定的回答。

“嗯。”


鲤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心情愉悦。礼尚往来,他也将手搭到了岁二头顶。


鲤见岁二居然没有躲,这才放大了动作。

角的意义有时比尾巴还重要,他会让别人摸他尾巴,但轻易不会让人摸他的头和角。


岁二居然没躲开。

鲤眼里心底的情绪怎样也抑制不住,有些事情不必明说,心照不宣即可。


岁二也不知鲤想干什么,但看着鲤扬起的嘴唇,他觉得鲤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是很重要。


岁二低着头,任由鲤的的手指攀上自己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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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以为他俩心照不宣,其实二哥没懂,但不妨碍他对鲤下意识的偏爱

鲤一天没吃饭,但是他没注意,他被二哥的美色迷惑了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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